Melbourne Out Loud: Life through the lens of Rennie Ellis

州图书馆的街拍展览,大多拍摄于7,80年代的。看着屏幕里面欢乐又摩登的人,想到他们现在不再年轻,或许已然故去,就有点难过。

在摄影还不普及的时候,街拍特别有意义。回头再看当时似乎很平淡照片,不仅能感受到那时的衣着打扮,还能了解到人们的日常生活,如冰激凌车的冷饮价格,Queen Market的活禽交易, Flinders Street Station的路线站台牌。

相比一年变一样的上海,墨尔本街景的变化并不大。我一个外来者,不看提示版,也能猜对好几处拍摄地点。变化较大的是人,老照片里白皮肤占多数,穿戴倾向正式,身材适中(胖子少见),笑容自然(没有露八颗牙齿般夸张)。

1980年,Flinders Street Station的乘客

1980年,Flinders Street Station的乘客

1983年,小朋友在海滩比呼啦圈

1983年,小朋友在海滩比呼啦圈

1970年,Toorak化妆店里的营业员

1970年,Toorak化妆店里的营业员

1980年代,冰激凌车上翘首期盼顾客光临的店主

1980年代,冰激凌车上翘首期盼顾客光临的店主

MCG的AFL决赛,吃着国民美食——meat pie的小男孩

MCG的AFL决赛,吃着国民美食——meat pie的小男孩

1970年代, 反越战运动

1970年代, 反越战运动

1969年,Fitzroy银发俱乐部茶话会

1969年,Fitzroy银发俱乐部茶话会

1970年,一个正悠然自得晒着日光浴的女性

1970年,一个正悠然自得晒着日光浴的女性

1974年,在Queen Market销售活禽的摊主

1974年,在Queen Market销售活禽的摊主

1979年,North Melbourne的球迷观看AFL半决赛

1979年,North Melbourne的球迷观看AFL半决赛

老年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Old age should burn and rave at close of day

有谁觉得图中这个姑娘,代表body-positive images?

有谁觉得图中这个姑娘,代表body-positive images?

就算是“面面俱到”的多元化,最多加上两个精神抖擞的原住民,两个活力四射的胖子,两个鹤发童颜的老者。连我这种verticial challenge的都没有。难怪,完美主义者压力巨大,更害怕终将到来的老年。

骨质疏松关系,老年人习惯背着双手悠悠踱步,上身便会不由自主地前倾,又不同程度地低首弯了脖子,积以时日,颈椎腰椎进一步折损。可生命就像一棵树,从来不会笔直光滑,都是这里歪一点,那里凸一点。衰老好比落叶时节,努力回归到简单、基本的事物。它抵制例外或奇异,心中欲念也已燃烧殆尽,但求美好自然的慰藉。

无意中逛到某个博客,都写些简单的生活琐事,读起来很亲切。后来不再有新的文章发表,看了其他访客的留言,才知道作者已经过世了。没有人知道他的密码,博客仍不断会被人搜寻、被人阅读。像海豚,不时地浮出海面被人看见。网络变得越来越像书,大部分书的作者,都过世了。

在公交车上听到一段谆谆教导:侬想,会弹琴了,就多一个老朋友,以后不开心弹,开心也可以弹。侬对伊多用心,伊就能陪侬多久,比姆妈陪侬的时间还要长呢。这位姆妈用心良苦。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总觉得只要往前,路越走越宽。老人则是一块反向的镜子。能够看到自己拥有的是何等的少,而未曾拥有的、永不会拥有的是何等的多。

二手店

我住在工人区,现在经济又不太景气,按理说大家手头会很紧。但旧货店的回收箱如聚宝盆,噗噗满的一箱刚运走一箱又变了出来。衣服大促销,买,可拆标牌的兴致也没有。面包机插电跳闸,扔,其实铁丝网板板正便又能工作了。方方正正的冰袋不贴身,换,所谓人体工学型正是古早的热水袋。能在旧货店焕发新生的并不多,大多数还是被卡车拖走。它们最终的去向或是发展中国家或是某个遥远的填埋场。类似的现象经济学家在19世纪就注意到,即Jevons’s paradox。我想还有一个解释,当代人一碰到不方便直奔商店找新的。政府公司也有这种思维惯性。譬如处理一件事情,条件反射地出台一个app。从数字驾照疫苗证明到心理热线家暴援助。讽刺的是,app是开发出来了,老问题没解决新问题又出现。上个夏天发洪水刮倒架空线,造成大面积停电,灾民无法上网申请补助。前两天一妇女组织呼吁公众捐赠旧手机,原来施暴人常常利用手机控制受害者的一举一动。

旧货店每周还会定点发放快过期的食物。超市提供物资,总店负责运输,分店理货分送。这般层层叠叠,费时费力,对没有交通工具的求助者不太友好(特别在新城区,网点更少)。为什么不学Free Fruit For Kids,直接在各家超市里进行?猜想Food Bank的使命可不仅仅是帮助穷人,还有增加岗位(货车司机),扩大税收(燃油费),推进基建(拖运装置),提升社会正能量(满足我的虚荣心)。高速公路上来来往往的回收车,显现一派繁荣风光。

举债投资是2024年的联邦预算的中心思想,旨在促进消费降低失业率推动经济回暖。可钱从哪里来呢?如果是民间储蓄,刺激了消费储蓄势必减少。如果是印出来的,不又掉进通货膨胀。即便钱能无中生有,治理模式还跟Food Bank那样,级级传递,附加值越加越高,甚至超出物品的原有价值,受助者却难以在最需要的时刻领到食物。

吃相难看

上海电台播音员在自己主持的节目里自卖自夸,请和她的女儿一起做游戏,请关注她的个人视频号……。播音语速也越来越快。以前每分钟是180-200字,后来每分钟提速到220-240个字了。现在听说要300字,广告肯定要求语速越快越好,可听众的大脑耳朵心脏受不了信息轰炸。

现在吃相好的真是点难寻。你看:叫车人一多、天一落雨网约车立马涨价.一边让你等车一边要你加价叫更贵的车。或是药店,一见病毒有流行趋势,很快不停上涨。订上了也不发货,催也无用,反力劝退款另购。于是只好退了。再去订,价格涨了好几倍。商店服务也常常吃相难看.进去买东西笑脸加客气,一旦说看看,不买,立马变脸。当然,这是历史较久的吃相。

城市化跟这有点关联吧。小地方里每个人都知根知底,互相之间也会存有某种看法。这些看法会坚持下去,有时还会散布出去。和邻居小小地争论了一下,每个人都将知道。如果小孩在学校里打架,这也将变成每个人的谈资。这些事情似乎永远不会过期——它们点点滴滴地积聚起来,成为这个人的终生标记。只在现代都市中,对他人的认识才是当下的、片面的、暂时性的。比如我只知道某个人在卖力推销着某产品,但这个人从哪里来,之前干过什么,我一无所知。这个人可以无的放矢的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谁也不认识谁。

在时代变迁中感悟变与不变,思考机遇与可能,关于自己、关于身边人、关于社会。

堆肥桶

早上跑步捡到了一只堆肥桶。商店同款,55刀,主打词是澳洲制造,坚固耐用。在折断了一个搭扣,桶身才终于环环相扣。不怪广告夸大,是塑料老化以及我只会使蛮力。

说它是桶,下面漏空的,吸引蚯蚓前来分解。

健康堆肥的一般规则是以 2:1 的比例添加棕色富碳材料(切碎的干树枝/树叶,纸板箱,切碎或切碎)和绿色富氮材料(厨房残渣包括辣椒/柑橘类水果皮/谷物/奶制品和少量的肉、和剪下的树叶) 。这些材料层层堆积,每一层之间加水保持湿润。最后要在上面撒一层花园残渣或剪下来的枝叶,它能保持堆肥整洁并防止害虫。每月至少要翻转一次。我又给自己找事情做了。

堆肥时会产生热量,可小家庭,一时根本装不完200L的堆肥桶,都是一点一点加进去的所以不会变热,堆肥时间便会拉长,需要3-6个月甚至一年才能完成。

一年之后见分晓。